close

在看完一系列的冒險小說還有心理小說之後,我曾想著:當必要的時候,我下得了手殺人嗎?而答案是肯定的,我認為自己一定下得了手,因為生命是十分脆弱的。

I got the confidence that I can totally control myself.



但在我第二個兩歲的童年,信心被打個碎裂一地。

當時死命抓著這世爸爸的肩膀,被他載著從奪去目標的生命到被保鏢掃射。

看著武器朝自己方向過來是沒什麼感覺,因為我清楚知道自己很安全。但看著武器所有者一個一個倒下——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或著被同伴、被跳彈擊中,苦聲哀嚎,鮮血汩汩流出。




好可怕。我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死亡、以及死亡的瞬間。而我想起了一件事:我,是一個生命。





要如何令人陷入假死狀態?


極凍?電擊?毒氣?

呃……硫化氫?


很好,這些事情都很簡單:前提是我會念,required: 變化系。


根據獵人這部漫畫顯示,揍敵客這一家,銀髮:變化系,黑髮:操作系。

根據從小到大的記憶,我永遠都是黑毛,但這裡是無不可能的漫畫世界,頂上萬絲突然變了個色是非常有可能的。於是我在閃躲光頭巨人已經像機關槍亂打的拳頭時不信邪地抽空撇了眼自己的髮尾:黑溜溜的一撮。



……呃咳,看來我是遺傳到媽媽那邊的。





嗚嗚嗚嗚——大塊頭算我求求你,你可不可以趴下來裝死?我現在的技術沒辦法把你打成假死啦——!

話說回來,大塊頭在我眼前努力地揮著拳頭,而我在腦袋裡想些阿哩阿雜的,完全沒花心思去閃他的攻擊,這樣是不是有點兒不禮貌?


「呃。」窒息般可怕的單音由後方傳來,熟悉的肉體碰撞聲緊接著發出。


——又有人倒地了?

抱著這想法我朝聲音引發處看去,但習以為常的重心被扭曲,而我飛離了原地。

在碰地的一瞬間,我幸運地用反射動作完成翻滾,並以半跪的姿勢停住。



——我頭好暈。


——我被打到了?



——頭好暈。


晃蕩不已的畫面突然換了個角度,我想是我向旁倒了下去,這令我發暈的腦袋好過了些。

眼前的畫面正在發黑,並有侵襲整個視線的趨勢。隱約,我看到伊耳謎翹著腳坐在某個長條物體上,撐著下巴往我這看來——挺撩人的姿勢,但我果然還是不喜歡被人由上往下看的感覺。



「裘璐奇。」他說。



「……什麼事?」我趴在原地裝死回話。嘖嘖,這麼孝順的妹妹看你哪裡找?父母呼應誤緩……啊不對,大哥呼,應誤緩,大哥命,行可緩……

啊,地板好涼。


「他死了。」他聲音不帶波紋地說著,黑眼不動聲色地看著他的椅子。

憑著那據話我撐起身子,一個不穩我又倒回了地板。這個經驗告訴我們,頭部出血時千萬不要做激烈動作。

唉,好麻煩。

我再度跟舒適冰涼的地板醞釀起感情,當我感覺可以跟它稍微稱兄道弟時,我開口:「嗯,所以呢?」

伊耳謎沒說話,他腦子裡有十成有三認為我在嘴硬,剩下的空間定在想說下一個殺誰好。

不管怎樣都好啦,趴在這裡的裘璐奇只想躺回自己的大床還有玩家裡的銀絲豆腐貓。



『咚』、『咚』、『咚』,地板傳來震動,提醒我巨人的來臨。嗯,不愧是我花時……不知道多久換來的乾哥,你可稱我聲璐小弟。

「揍敵客也沒什麼了不起嘛,不就是個小鬼。」巨人嗤之以鼻。黑影籠罩了我,腦中出現他抬起腳要往我的頭踩下去的畫面,哇,我看起來超狼狽的,披頭散髮,頭上都是不用錢的紅墨水。 他喜滋滋地轉頭:「喂,你家的小妞要掛點囉,不來個英雄救美嗎?」

哇,他是不是在挑釁?噢噢,太讚了,快、繼續說,這樣我就可以裝死裝到回家了。

但伊耳謎不理會他,只是兩指撐著下巴沈思,而細不成聲的耳語偏偏被我聽到了。



我扭個頭,下巴撐著地板:「吶,」跟我打個商量。

我嘟起嘴,試著讓自己看起來像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解決他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由我來當你的傀儡,不要動你弟弟。


「嗯,是喔。」我撇了眼大哥那平板的臉,嗯,沒有出現我印象中的可怕笑臉。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扯開嘴角,努力讓自己笑得喪心病狂。











「裘璐奇!」

我聞聲往樹下看去,是單手環著一包波卡還有目前最新款筆電的小瘦子糜稽,他另一隻手正忙著為自己生脂肪。

「阿包,你五年後會胖的跟神豬一樣呢。」我死沒良心地笑著。

「少囉唆!」他忿忿地將波卡摔在地板上,注意,是從沒有抱著筆點的那隻手上的。

他將筆電打開來,螢幕擠滿了一堆相片,有幾個人還挺眼熟的,不知道除去那些紅紅的液體說不定會幫助我想起來。

「你給我看這些獵奇十八禁照片做什麼啊?阿胖。」我在樹枝上晃著腳,看著不計前嫌又翻了幾片零嘴來吃的糜稽。你才五歲耶,孩子。

「妳居然知道獵奇這名詞……這不是重點。這是幾天前妳跟大哥出任務後的照片。」他低頭操控著滑鼠,喃喃:「不知道是誰拍的,不過超酷的。」他拉出一組照片,放大。



照片的主角是一個嘴巴咧得老大的光頭男人,跟一旁的對照物比對起來,男人非常高、也非常地壯,大概來個兩輛水泥車他都拉得動。

但是他脖子破了個洞。

應該說,脖子的中間不見了。除了中間那個光滑的洞,連接頭部與身體的皮膚與肌肉都還完整。

咧大了的嘴顯示了他的驚恐。

「這傢伙是史諾特拉這一小鎮的保鏢,是個職業獵人,總之只要有情有錢這傢伙什麼活都接。最大的特色是力氣超強,可以把樹當橡皮筋扭。但在一夜的暴風雪過後,他跟他的手下通通陳屍在漁港旁的廢棄倉庫裡。啊,這坨東西就放在這個獵人身旁,好像是部分脊椎的碎骨和氣管,脖子上的洞穿得超俐落。裘璐奇,怎麼樣?大哥超強的對吧?真希望我當時也在現場,吶、我說,是大哥……裘璐奇妳這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對不起,沒有,我頭上的紗布比你說得口沫橫飛的報導有趣多了。

算算時間銀絲卷也該起床了,可以去玩嬰兒了。我略過雙胞胎頭上的十字路口,向建築走去,想一想我還是轉頭好意地笑笑提醒了下:「阿圓,你不克制一下真的會變成御宅球的呢!」

「這不干妳的事!」

啊嗯,我知道,因為變成胖子是你的夢想。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Angnuo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